新石器时代后期,在中原地区居住着许多不同血缘关系的父系氏族部落。这就是历史文献中常说的“黄帝—颛顼—帝喾—尧—舜”五帝时期,五帝是当时氏族部落的酋长成部落联盟长。各部落联盟彼此之间经历了大约4000年之久的兼并和战争。
长期残酷的征战,彼此间相互同化,最终形成后来的汉民族。直至舜禅让干禹,继之“禹传启,家天下”,终于到启时建立了夏玉朝。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国家,标志着中华大地上的古老人类终于跨进了文明的门槛。
许多古代文献反映,夏朝是一个崇尚玉文明的国度。例如,在夏禹为统一疆土而进行的征仅三苗的战争记叙中,就留下了玉崇拜的痕迹。《墨子·非攻》对这一场战争是这样描述的:“昔者三苗大乱,天命短之。曰妖宵出,雨血三朝,出于唐,大哭乎市,夏冰、地拆及泉,五谷变化,民乃大报。高阳乃命高于立官。禹亲把天之瑞令,以征有苗,雷电动震,有神人面鸟身,半圭以待,扼矢有苗之将,苗师大乱,后乃过几。禹既充有三苗,焉历为三川,别物上下,乡制四极,而民补不违,天下乃静。”三苗乃湖北、湖南及江西地城之占代部落,高阳乃帝税项,为占夷人部落之神。古传夷人历来以鸟为图腾,故而“有神人面鸟身”前来助阵厮杀,“奉圭以待”正是那时玉崇拜的一种表现,此圭是神的标志,只有神灵才能奉圭,这就把图腾崇拜和玉崇拜结合在一起了。有玉才能显示神灵,在禹所发动的这么一场大规璜的征战之中,圭代表的是天意,这和大禹“亲把天之瑞令”是一个道理。这还说明玉在当时既是号召的旗帜,又是统驭所部的法度。古代传说中关于大禹和玉的关系的记叙还有种种。如《拾遗记》曰神授禹玉简,“禹即执持此简以平定水土”。还有“禹会诸侯于涂山,执玉帛者万国”等等。总之,夏之立国和玉文化一定有着重要的关联。
河南偃师二里头是夏朝晚期的王都,储有异常丰富的夏代文化遗存。这里有大型玉室宫殿,有占地上万平方米的夯土台基,有殿堂、廊民、庭院、城门,布局严谨、规璜宏大、城池宽厚、极为壮观。在宫殿四周有大量房基、窖穴、墓葬、窑址、水并、灰坑。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,我国考古工作者对二里头遗址进行了多次发掘,获得了大量第一手资料,揭开了夏玉朝玉器文化的面纱,并能和古代文献相印证。故此,目前所知的二里头文化玉器,就是夏代玉器的代表性形态。
(一)玉器的种类、造型与工艺
1、玉器种类。生产工具有玉斧、玉铲、玉城;装饰品有管、珠、锡形器、绿松石饰、嵌绿松石兽面纹钢饰牌;礼仪器有戈、铀、圭、刀、牙湾、柄形饰等。
2、造型。几何型器物,以直方形为主(如斧、圭、刀),绝大多数为光素。戈的造型规范,分二式:一式为尖锋,双刃,援与内相连处有叙线纹,无中脊,内上一孔;二式为尖锋,锋前端略起一段中脊,内部窄短,穿一孔。玉钺亦分二式:一式作长方形,两侧边缘出脊齿,刃略作弧形,造型当是龙山文化玉钺的延续;二式的造型属于创新型,其重要价值在于,它为商代同类器型开了先河。它整体近圆形,顶端较圆,两侧直,出数个脊齿,弧刃分成连续四段,每段为双面直刃,中间一大孔。玉圭均为平首形,分二式:一式中部有两道阳纹横直线纹,二孔,带有龙山文化玉圭的遗风;二式下部有以细阴线刻划的菱形四方连续式云雷纹,二孔。玉刀为长条梯形,分三式:一式长条梯形;二式两侧出脊齿;三式两端均刻细网格纹。牙璋体形较大,皆作歧首式,下部两侧出繁复的对称式阑,或在阑之间有数道阴线直线纹或网格纹。最大的牙库长达54厘米。桐形饰为新创五种,开商周同类器之先河。分二式;一式长方棒形,光素;二式其上有浅浮雕似花瓣形纹,及双阴线刻3个兽面纹,工艺极为精美。嵌绿石兽面纹钢饰牌,共见3件,造型各具特点,都是以青铜饰牌为衬底,其上用数百块各种形状的绿松石小片铺嵌而成,眼珠为圆形,稍凸起。饰牌两侧出4个环形,可供佩带或拴附。兽面纹形象不同:如一式者,有对约形角,对钩形眉,橄揽形眼眶,直鼻梁较长;二式者,额头处为门块鳞状镶嵌,弯眉,大圆眼珠,张口露四颗尖牙;三式者,有对钧“T”形角,小圆眼珠,直鼻梁,上唇向内卷曲。以第三式的兽面纹最具代表性。玉器纹饰造型主要有直线纹、斜格纹、云雷纹和兽面纹。云雷纹见于玉圭。兽面纹有橄揽形眼眶,圆眼珠,宽鼻翼,闭口。橄揽形眼眶,最早见于罗家柏岭和肖家屋脊石家河文化虎形玉环与虎首形玉珠,可能是从石家河文化玉器中继承而来。宽鼻闭口造型,在龙山文化玉器兽面纹中可找到蓝本、夏代玉器兽面纹造型的重要价值,在于为商周玉器、青铜器兽面效作了准备。